第(2/3)页 田姗却大笑出声,泪流不止道:“穆司贤,我爱你至深,田府更是倾力相助,可你呢!你亲手杀了我的女儿,还随便找来一个孩子,让我当作亲生儿子来养,你杀死我的女儿,还放纵府上那些个小妾下人侮辱我,眼下你还以为,我会为你隐瞒么!” 众人听后震惊不已。 四殿下... 亲手杀了他的女儿? 为何啊? 即便是小郡主,并非皇长孙,可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还是说,四殿下为了男孩,为了皇长孙,为了夺嫡,已经不择手段了! 田泉更是震惊的看着田姗,颤声道:“姗儿...你...你在说什么?” 田姗哭喊道:“爹爹,您不知女儿这一年来,在皇子府受的是什么罪!就连皇子府中的一个贱婢,都敢骑在女儿的头上作贱女儿啊!而这些...” 田姗恶狠狠的看向穆司贤,说道:“这些都是穆司贤默许的!” 在田泉震惊又心疼的目光下,田姗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大片的烫伤疤痕,让人看了便骇人不已。 这是要多烫的水泼上去,才会留下这样狰狞交错的伤疤啊! 田姗哭喊道:“就连府上一个下贱的通房丫鬟,都可以随意往我身上泼滚烫的热水,而这些,穆司贤别说严惩了,就连责怪都没有一句!这些,都是他默许,甚至于推波助澜造成的!” 田泉简直大惊,看着田姗身上的伤痕疼的心如刀绞,自己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爱到大的女儿,竟是过的这种日子! 即便是儿时,他都不曾动手打田姗一下啊! “四殿下...”田泉颤抖道:“这...这是为何啊!” 他猛然起身,指着田姗的手臂,对穆司贤怒喊道:“殿下,姗儿她...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她啊!为什么啊!” 众人见此也是心有余悸。 四皇子妃,竟是伤成了这般模样! 女子肌肤何其娇嫩,哪一个不是爱护至极,伤成这般,疼痛不说,是要如何难过啊,今日又是将这狰狞可怖的伤口示于人前,又是怎样的无奈和坚决啊。 而听她的话,这应该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一年来,四皇子妃所受的苦楚和虐待,恐怕还不止这些! 穆司贤却是怒气冲天的看着田姗,眼里的威胁和杀意不言而喻。 田姗丝毫不怕,眸中仿佛死灰一般,她已然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她对着景琰帝喊道:“陛下!臣妾愿意说出一切,臣妾的女儿正是穆司贤亲手掐死的,臣妾知情不报,隐瞒陛下,臣妾罪该万死,只求陛下放过田府!” 说完,‘砰’的一声田姗磕了个头,声音之大,抬起便看见田姗额头上出现了血肿。 “求陛下放过田府!” 又是一记重响,田姗再次用力磕了下去。 “求陛下放过田府!” 田姗每喊一句,便重重的磕在大殿的地上,那一声一声的撞击,看的众人都心有不忍。 景琰帝终是冷声道:“你说罢,田泉不知者不罪,朕答应你,不会怪罪于田府!” 田姗这才含笑着跪直身子,可额头上已经有血流了出来,那些顺着额头流下,流过田姗的眼睛,唇上,田姗却是不知疼痛一般,毫无反应。 “姗儿!”田泉已经是老泪纵横。 他的女儿,这一年来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陛下,臣妾的确是怀有身孕,也的确是生下了一个女儿...” 田姗自嫁入四皇子府以来,多年未有身孕,可虽是如此,穆司贤待她还是不错的,毕竟,他的父亲是当朝的兵部尚书。 若说这六部里用处最大的,自然是兵部和户部这两部。 兵部掌握着景琰不少的兵权,而户部则油水最多。 两部,皆是各位皇子争相得到的对象,做于夺嫡之用。 所以一直以来,穆绍传对田姗,还是不错的。 而且,府医太医也都曾给她看过,田姗的身子并无问题,有孕只是早晚的事。 而后田姗终于怀孕,穆绍传喜笑颜开,更是对她十分温柔。 直到快一年前,田姗生产了。 那一夜,田姗难产,好似是受人所害,服下了不该服用的食物,造成了体寒,另她小腹疼痛不已不说,竟还难产了。 穆司贤大为紧张,一直在门外来回踱步,而田姗疼的死去活来,却依旧拼命生下了这个孩子。 当稳婆说是个女孩子的时候,田姗其实是高兴的。 女儿好,女儿便可以不必尔虞我诈,不必参与夺嫡之争,只要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小郡主便好。 第一声啼哭传来,田姗无比满足,纵使她力气用尽,昏昏沉沉,心下却是甜蜜而幸福的。 只听‘吱嘎’一声大门被打开,穆绍传听见哭声大喜,便顾不得其他,迫不及待的进来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穆司贤急切的问道。 那稳婆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是个小郡主!” 穆绍传脚下一顿,似乎没想到是个女孩,笑容也徒然僵在了脸上。 只是片刻,他便说道:“无妨”。 便上前接过了那哭个不停的女婴。 终是让田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殿下没有因此而不开心便好。 她用力牵扯嘴角,含笑看着自己的孩儿。 女儿...多好啊。 谁知正在这时,穆司贤凌厉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 只见那女婴的眼睛上有一个小小的胎记,那胎记极为特别,竟是有些像一个字。 那稳婆看过之后笑道:“殿下,这是个胎记,不过看小郡主白皙水嫩,定然不会因此而影响样貌的!” 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身上有胎记,便会找人刺个刺青在上面,倒是不妨事的,那稳婆也就没有多想。 可穆司贤却是变了脸色。 田姗见穆司贤神色不对,便问道:“怎么了,殿下?” 穆司贤脸色有些发青,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胎记,眸中越发阴冷。 原来那女婴眼皮上的胎记,若仔细看来,竟像一个小小的‘亡’字! 好巧不巧的,长在了眼睛上。 穆司贤大为惊讶惶恐。 眼睛上......亡! 眼亡...眼亡! 阎王! 而且还同音... 琰亡! 景琰...灭亡! 穆司贤想到此处,手一松,差点将那女婴掉下去。 也幸好一旁的稳婆眼疾手快,赶紧接住了那孩子。 “殿下?”田姗见此突然察觉出不对来。 她对那稳婆说道:“将孩子抱过来给本妃看看!” 那稳婆也是十分疑惑,便将孩子抱了过去,她毕竟是一个稳婆,所识的字不多,而且更是想不到那么多。 可田姗不同,她在看到那胎记时也是惊了一下。 这胎记... 像极了‘亡’字! 景琰一直看重天命之说,田姗自然也想到了,皇室第一个郡主,便带着这样一个胎记... 岂不是大凶之兆?! 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下一惊,惶恐地说道:“殿下...” 穆司贤的面色何止是阴霾。 若单单不是个皇长孙也就算了,可一个女孩不说,竟还带着这样的胎记,视为大凶! 况且... 还好巧不巧的长在眼睛上! 这若是抱给父皇看... 父皇必定大怒! 这般胎记,琰亡琰亡,岂非是说,若立自己为嫡,景琰就要亡国了么! 父皇若是看见了,怎么可能还会考虑立自己为储! 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继承皇位! 想到此处,穆司贤浑身一震,顿时心绪大乱。 不! 不能让父皇看见,绝不能让父皇知道! 他看向那女婴,眸子一眯。 不能让父皇知道此事,绝不能让父皇看见这个孩子! 他绝不能让这个孩子,挡了他的登基之路。 这般想着,徒然,穆司贤从那稳婆怀中抢过那婴孩,二话不说就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手暮然收紧。 “啊!”稳婆吓得惊叫一声,赶紧向后退去。 “殿下!”田姗大惊:“殿下,你在做什么!那可是我们的女儿,你快放开她啊,快放开她!” 可穆司贤哪有一丝要松手的意思,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孩子绝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个‘亡’字绝不能传了出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