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断肢再植术再牛逼,也肯定有植不上去的。 只要骨科还存在,就有截肢病人,那么这些患者以后的功能康复的方向,就得往人工智能恢复方向靠近。 因此,林辕教授提及董耀辉老教授也不是随便乱提的。 邓勇听到这里,表情变得酸溜溜。 因为董耀辉老教授是他的恩师,但这些东西,董耀辉老教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有点嫉妒方子业。 虽然理解是自己太菜,做不了踏实的科研。 老师是老师,他是最懂自己的,也是知道自己是怎么往前“进步”的,索性就不给自己压力。 但他是自己的老师啊。 方子业将邓勇的表情变化收入了眼底,轻声道:“我师爷的一些想法的确比较超前,只可惜,以后也没有被耳提面命的机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跌跌撞撞下,也只能远求外援。” “说起来,这个课题能够成功,还得多谢谢江教授。听段宏教授说,江利明老师在课题的推进过程中,帮着提了很多关键的好点子。” 同济医院与魔都六院的关系十分好,而且段宏教授与江利明教授的私交更甚,虽然比不过段宏与邓勇,也不是一般的同道交情。 江利明教授不是创伤外科的,是手外科的,因此对于上下肢的行走功能等了解比较全面,人工智能假肢在设计的过程中,江利明教授提供了很多基础的素材和思路指点。 “方教授,你这话就有点夸大了,我与段宏是聊过一段时间,但也称不上关键。” “最主要是董教授的点子够好,思维够超前,还有方教授你的联络链子搭建得够好,框架扎实,我们充其量就只是填猪肚子的。”江利明教授非常低调。 方子业忙道:“江教授,您要这么谦虚的话,那我就是最口嗨的那个人了。” “口嗨完了,还当起了甩手掌柜,根本不负责。” “我还想着以后多和江教授您多多请教一些东西的了。”方子业笑着朝着江利明教授鞠了个躬。 “聊什么?” “你不找刘煌龙了?”江利明非常耿直地补了一句,而后看向杜新展教授等人。 刘煌龙今天有事正好没来! 江利明的话,让场面上的氛围暂时略尬。 林辕更是翻了翻白眼,方子业都说了要找你聊了,你为什么非要把后话给堵死了呢? 方子业万一真的顾忌本院人不和你聊了,那不是口嗨血亏? 方子业注意点到了杜新展等人的目光,笑着道:“自然是都要聊的。” 方子业接着看向郑海东老师:“郑老师,我和您认识得最早,您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是最喜欢找人请教的。” “去年做毁损伤手术时,还多亏了郑老师指点和投喂,这才有了我方子业的今天。” “我们的联系也一直都没断。” 郑海东可比江利明坏多了:“没有断,但后来也就没怎么开始了。” 方子业瞬间成为了焦点。 口嗨但不负责的渣男,把别人的‘聊出水’就跑了。 “不过我和小方的确认识得比较早,方教授做事踏实,为我们创伤外科的发展也助力不少。” “更关键的是,方子业是很大度的,在合作方面,从来不吝啬。” “并不像很多人那般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学会似的。” “只可惜,我与方教授合作的点子相对比较浅,好东西都被别人给吃走了。”郑海东趁机阴阳怪气,觉得方子业有了好事,都没想到魔都六院。 亏得他还觉得方子业是个忘年交。 与他一起认识方子业的张岳教授,现在可是发展得风生水起。 方子业听了,马上道:“郑教授,您这可冤枉我了,虽然我换了一部手机,但我们的聊天记录都记录在案。” “您自己没有好好想着聊,可怪不了我的。” “什么?”郑海东闻言一愣,没想到方子业先反将了一军。 “聊天记录。”方子业指了指手机,意思是让郑海东自己去翻,然后私下里再聊。 不然的话,现在自己本院这么多人都在,自己的两位老师也在,自己肯定要坐实吃里扒外的帽子了…… 方子业与郑海东说暗号的事情似乎没影响到任何人的情绪,杜新展等人依旧推杯换盏的开始了自己的节奏。 魔都六院是骨科专科名院,无论资历、积累都比中南医院厚重不止一个层次,即便是华中的同济医院与之比起来,也不好客观对比。 与这样的名院交好,好处自是很多,且是细水长流那种。 多人参与的酒局,林辕等人也不好找方子业私聊太多,可年会中的聚餐大抵如此。 方子业再不是中南医院名不见经传之人,现在想单独约方子业出来,方子业也不再会受宠若惊,也会顺着自己的位置,多为自己的单位发展考虑,带上一些人。 因此,便也失去了独处的“机会”! 小子已经长大,就再不能当孩子论。 无关正事场合的酒局逢迎,在场的人大多都比方子业灵泛,即便是方子业的老师袁威宏,在此道也有自己独到的理解…… 两个小时后,杜新展教授与林辕教授等人就作相聚恨短状,长短唏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的遇到了久违的知己,恨不得痛饮三千杯。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一群教授也算是熟识,而后杜新展等人各自出马,将魔都六院的一众教授们客客气气地送回了酒店。 方子业与袁威宏二人依旧送张元聪‘师兄’。 张元聪还是袁威宏的师兄,所以方子业也一口一个师伯叫得非常热情。 半路上,张元聪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口吐苦水:“小方啊,你这一口一个师伯倒是叫得好听,但真有好事了,可一点都没想到你师伯啊?” “华山医院周教授那边的骨不连治疗的课题,和子业你脱不开关系吧?” 袁威宏听了,阴阳怪气地帮着解释:“聪哥,这个课题莫说你了,我都是近期才知道。” “我们中南医院出了个败家玩意啊。” 莫说师伯他不亲近,我这样的师父他都瞒着。 方子业闻言脸语气收敛:“师伯,师父,这个骨不连的课题,真是偶然。” “是我在疗养院时,接诊了之前周工波教授接诊过的患者,而后患者去周工波教授那里复诊。” “大概是今年五月份,周教授和华山医院的田老教授亲自造访恩市。”方子业轻轻拱手。 “长者赏,不敢辞,自是知无不言。” “当时,我们医院内事情繁忙,重心突出,自然不好另开一道分心。” “而在此之前,师伯您还有郑海东教授其实就找我聊过关于保肢术的事情。” “我以为你们已经在做后续了,师伯您和郑海东老师也没多问,我怎敢怀疑?” 袁威宏的视野依旧不清晰:“聪哥,子业究竟和你们聊了些啥啊?” 方子业第一次提到聊天记录的时候,张元聪就细思过,如今再提,张元聪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保肢术的延续。 也就是之前郑海东教授在科室里不止提过一次的方向:“毁损伤只是导致骨科患者截肢的病种之一,但并非唯一!~” “子业说,毁损伤保肢术与重症挤压伤的保肢术可能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底层保肢的理论不一样。” “不过方子业也没有深入!” “郑教授觉得吧,魔都六院毕竟在骨科也有些份量了,子业都把大框架搭好了,如果每个过程都事无巨细的问,就有些太掉份。” “所以我们内部在慢慢做,不过进度嘛,因为涉及到基础的底层理论,目前精进速度并不快。” “其实说起来,重症挤压伤与毁损伤,也是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毁损伤是以位置为中心的,彻底毁损,重症挤压伤则是以软组织为主的急性挤压毁损!~” “我们尝试过以毁损伤保肢术的理论框架去平移保肢术,但目前的效果乏善可陈,比以往保肢几率要高一些,效果却并不特别明显。” 袁威宏点了点头,他自己就是专业的,张元聪说了重症挤压伤这个名词后,他就摸到了一些门路。 如果真要象形对比毁损伤与重症挤压伤,可以类比被敲一棍子和捏着皮肉夹几个小时! 后者可能不会导致骨折,但疼起来是真的疼。 好比骨折的疼比起乱子破了的疼,性质不一样,程度也完全不同。 袁威宏面改微笑:“子业,你不会是在学揭翰吧?只负责提出问题,就没想过解决问题吧?” “挤压伤与毁损伤的受伤机制以及病理机制都完全不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是要早些给聪哥与郑教授解释清楚,不要浪费人家的时间。” 张元聪心领神会袁威宏的意思,赶忙摇头:“不不不,威哥。” “子业提的idea还是非常好的,也有可行性,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比较合适的解局办法,肯定不是在乱说。” “其实如果不是知道子业你在忙的话,我也早就过来问了。” “郑教授他们不好打扰,我的脸皮可厚得很。” 张元聪解释了‘郑海东’之前礼贤下士,不要面子,但这一次却迟迟未打扰的真实原因。 并不是放不下面子,而是知道方子业目前在忙正事,所以就没有为了小事打扰,而是等真正推进一些东西后,再来一起探讨。 以前就合作过,魔都六院的创伤外科,也是魔都第一梯队,第一个先搞出来毁损伤保肢术的医院。 虽然后来华山医院、瑞金医院、仁济医院以及魔都九院等医院都没有落后很久,可六院依旧占了先登的优势,如今的魔都毁损伤保肢中心,就挂在了魔都六院。 张元聪继续说:“目前,科室里也有一些之前未竟的课题,也就没有着急。” “做大课题,还是要有点耐心的。” “他人授之以渔,不能退而求鱼!” 纵观方子业慢慢磨爬这些年,郑海东和张元聪等人如果还看不清方子业的理论水平以及科研水平,那么魔都六院的创伤外科早晚会被郑海东教授带沟里去。 他们缺的真的是方子业给他们搞几个课题么? 并不是,他们是想学习和模仿方子业的思路,从思路中,印证方子业的思维层面和思维模式,力求以后可以模仿和学习,甚至更进一步,这才是根本。 方子业摇头:“师伯,没有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敢班门弄斧。” “我们一直都是以具体的对象在聊天。” 即便是如今,方子业也不敢说就是在为郑海东教授的‘师’! 虽然方子业知道自己的实力足够,但毕竟积累还没有到那一步,你去胡乱地这么陈述,那就是在得罪人。 在他人看来,你就是在故意装逼,而且是踩着魔都六院吹牛、上位。 方子业不需要这样的‘名声’,中南医院当前也承载不起这个标签。 毕竟,数年之前,方子业能去魔都六院做会诊手术,就是中南医院的大姑娘出嫁头一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