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最终目的不过是让自己的理念明确落地。” 方子业分析得很精准:“但我走的路子比较野,就可以跳过这一步。” “具体原因,得等到我觉得可以给你说的时候才能说。” “或者说,现在你还没有被他们认可之前,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 工作站是工作站,那工作站能比得上疗养研究院正式? 陈宋院长依托打造的恩市疗养院,其目的,就是集中力量往外打的,他打的就从不是国内的名气。 方子业从这里走过一遭,回来之后总想着去打其他的教授,或者是去与其他的院士比拼火力。 那方子业还不如找一块豆腐撞了,再去神经内科申请一个神经衰弱,当场休假离职,等交够了社保领养老金算了。 李源培的神色略失落:“所以?” “陈院长他们,还是没看上我?” 李源培也到过恩市疗养院,不过是以方子业团队成员的身份,只在单独的几间实验室里混过,其他的实验室,都是不能涉足的。 现在的洛听竹都是这样,也只有廖镓可以去其他实验室走一走,聂明贤目前的区域都非常固定。 疗养院可是一个非常势利的地方。 “暂时还没有,不过源培你也别灰心啊。你要想,陈宋院长以前都是服务着什么人?” “说句不好听的,陈宋院长本来就是这门子里的人,他如果真的要发怒,攀扯一下直接把段宏教授或者我们医院的王院长给震下来,顶多是有点棘手的事情。” “除非他们可以完美无瑕。”方子业安慰道。 李源培神色恍然,点头道:“那倒也是。” “比起梁主任和宋主任他们,我的确还差了很多火候。” 李源培去恩市的时候,遇到过前疗养院后勤保障部的梁主任,也见识了现在的后勤保障部的宋立波主任。 他们安排起事务来,才叫真正的井井有条,比李源培这个野路子要正经得多。 “嗨,不说这个了。”李源培忽然甩了甩头。 接着问道:“说点实际的,子业,科室里那个借势闹腾的病人你打算怎么办呐?” 方子业闻言,直接先和李源培碰了一个。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手术是我师父做的!~那时候我的确也在手术室。”方子业道。 李源培所说的是这周五在科室里发脾气的患者,他是上周四做的功能重建术,自觉自己的康复不如其他人好,就发脾气了。 开始怼袁威宏技术不行。 他来头也不小呢,虽然不是开服玩家,可也是近开服玩家,退之前的职位并不低。 “看来还是只能采用老办法了。”李源培摇了摇头。 接着问道:“子业,你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遇到的这种人是不是更多?动不动就发脾气?” 中南医院的创伤外科,目前的病人质量的确非常优秀。 很久都没有遇到过那种赖账的患者了,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很多。 特别是方子业回来工作后,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谈话签字都特别顺利,但只要手术效果没能让他们满意,或者相对之间有差距,就有人会闹腾。 然后开始质问各个主刀医生。 袁威宏这可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个。 刚来的宫家和教授组,都有人指着宫家和骂过,没能力抢个鸡毛的手术啊? 我是奔着方教授来的,你瞎掺和什么? 谈话了,签字了,同意了。 但也还是骂。 “那倒也没有很多,疗养院里的病人,疗养院负责秩序,在来之前,就已经谈好一切后果由疗养院负责了。” “临床团队只需要负责精细化治疗即可,后续的麻烦等,都是疗养院的行政部门负责处理的。” “倒是没有什么冲突出现。”方子业摇了摇头。 “这些人,怎么只想着和别人比,就只和自己的术前术后比不好么?”方子业格外头疼。 倒不是说他的手术失败了,其实成功了,不可能没有改善就出手术室。 但是呢,术前可能大家的情况一样,术后的恢复情况不同。 方子业主刀的手术,会比其他人主刀的手术质量要好一些。 如果不较真的患者,有这样的提升就觉得非常满意了,就怕遇到那种较真,甚至相互比较的‘老流氓’! 也不知道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有这么强的好胜心,仿佛拉一堆屎都要比谁堆得更高似的。 科室里的那个病人之所以骂袁威宏,就是因为他和自己的“病友”比谁走得快,他输了。 别人骂怂卵蛋,老了就怕痛不敢练了。 老人就偷偷的练啊,那科室里的人看到了肯定就进行阻止啊,而且给老人解释,每个人都是个性化的,要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锻炼。 老人不肯,所以值班医生就叫了秦葛罗去解释,说他的情况不一样,锻炼得要慢一点,也坦然了术后的康复效果肯定不如其他人。 老人就发毛了,问清楚他主刀的人是袁威宏,给自己朋友主刀的人是方子业后,就开始发脾气…… 李源培道:“所以啊,我们医院还是层次太低了,根本就压不住这种患者发脾气。” “以后啊,这种层次病人,还是少收的好。” “你看看前天,我们虽然出来开会了,但谢晋元副教授还是被叫了过去,听说副院长和院长都过去出面解释了。” “晚上十二点多,袁老师也回去当面解释了。” “但周末其实还在吵。” “这样吵下去,以后子业你的工作只会越来越忙,如果所有人都点名要你主刀的话,那我们科室就正常运营不下去了。”李源培道。 李源培也知道方子业的实力比其他几位教授都好,但方子业毕竟只是一个人啊,他一个人一天可以做多少台手术? 术前都告诉过住院患者主刀医师会是谁,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走。 但这种人,术前告知了也没卵用。 只要遇到几个,就会影响一大批患者的心情,在科室里讨论,我们以后主刀的人还不是方子业,那要怎么办啊? 反正都住进来了,要不就等着吧…… 科室里的手术量会急剧下降,周转率更是根本转不动。 让一些愿意接受不是超级顶尖效果,但也愿意自己生活质量改善很多的其他患者住不进来。 “这种事情我不太好出面,毕竟我当时没有主刀是既定的事实。” “而且,我也不能在我主刀的时候,故意降低手术质量,以平衡科室里的流言蜚语。” 李源培道:“那是自然。” “治疗过程中,所有人都是尽力而为,没有人愿意给自己身上揽一个没出力的标签的。” “只是苦了袁老师。” “连自己的学生都比不过,这句话真的很伤人。” “虽然我听值班医生说,当时袁老师还是笑着陪患者及家属说话的,但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难受。” 总结起来,这个现象就是‘不患寡,但患不均!’ “所以说,疗养院里的单医疗组挺好的。” “就没有横向对比了。”方子业道。 在疗养院里的时候,就只有方子业一个创伤外科组,所有的手术都是方子业亲自主刀的! 就算是有人要练手,方子业也上了。 可在中南医院,方子业不可能上所有人的手术,甚至宫家和教授组和彭隆教授组的病人,方子业连碰都没碰过。 这样就存在了横向对比—— 方子业只要是参与了,就算是有功能差异,也还可以用方子业已经尽力了来解释,你就是这样。 但同一个专科不同组,你这样的搪塞没有用的。 李源培主要说的,其实也不是袁威宏的事情。 而是彭隆副教授以及宫家和教授目前面临的困境和尴尬。 彭隆副教授则罢,毕竟只是副教授,但宫家和教授可是全国都知名的大教授。 “明天去科室里了再说吧……” “源培,来,再喝几口,喝完了我又该工作了。”方子业催道。 “累死你这个狗浪子。” “MD,都已经这么优秀了,还要卷,卷你个二大爷啊卷。”李源培愤愤不平。 方子业这是不给其他任何人活路。 方子业只笑不答。 卷的人多得是,更多的人是怕卷了也卷不动,而不是怕卷…… 今天的会议,其实就是一个启头,规划第二批扩大化临床试点的试点单位以及区域临床试验核定安全的负责人! 第二批临床试点,将从之前的二十家医院扩大至四十八家。 分布至全国各地! 这样一来,方子业等人就是漫天乱飞,也飞不过来了,所以只能将监察的权力部分下放。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原本试点单位,就需要推荐一个负责监察临床试验正规性的教授坐镇。 方子业还要向科技部以及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申请,让他们签派试点医院所在地的科技厅、卫生健康委员会双方监管。 与此同时,方子业还要找几个当地骨病科学术委员会,不涉及利益纠纷的同行进行监管。 并且,方子业还会派人去联络各地临床试点的“熟人”。 这些熟人,疗养院的后勤部说他们可以协助安排。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四方监管,但凡有一方给方子业这里报了‘变数’,方子业就可以上报叫停当地的临床试点了! 这么安排的好处就是,就算是当地医院的人可以联络本地同行,也应该同化不了从疗养院里派出去的人。 如果都同化了,还没有发现猫腻,之后再爆了雷。 那么方子业也只能认栽了。 目前,方子业能够挪动的最大资源,也就这么些了。 但应该不至于,这个课题,是骨科几位院士举荐,科技部、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和卫生健康委员会都备案过的,谁敢乱来? 更何况,方子业等人后面还会重新审查特殊值,所有的参试人员,所有的数据都要搜集起来。 如果发现了特殊情况,就将这些特殊的数据清理出去。 廖镓出现在视频会议里,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虽然廖镓没有拉着脸,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很不开心。 聂明贤想要调和一下氛围:“廖镓,你有什么其他想法么?” “现在已经有四方监管了。” 廖镓摇了摇头,语气也不冲:“我做事,不发表看法,听从领导安排。” 说完,廖镓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三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