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然,这个赛道,上限也非常非常高……” 刘煌龙从协和医院来中南医院的创伤外科,就是觉得手外科的上限不够,手外科的福利都被老前辈们吃光了,不可能再有院士。 心智不够坚定。 后来方子业发明了断肢栽植术,这个手术,足以让他刘煌龙与方子业二人,在手外科领域名垂青史。 然而,这需要酦酵的时间,需要时间去沉淀。 或许是二十年后,两人才真正能够名传教科书。 刘煌龙现在有些骚动,坐不住! 刘煌龙的表情和目光变化都被众人看在了眼里,年纪比刘煌龙大了很多,辈分也大得多的宫家和便讪笑道:“刘煌龙,你是很有资质,也非常有天赋,也能做课题,也可以把普通的科研做得很好。” “但你这些天赋,真的就只具备见小方的门槛。” 刘煌龙语塞、表情凝滞,错愕且难以置信了许久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宫老师,虽然您说的是事实,可事实也足够扎心呀。” “就不能委婉一点么?” 以前,哪怕是现在,刘煌龙也可以对很多很多人说这种话—— 你的天赋,只是你见我的门槛,不是你硬刚我的资本。 但是,如今的刘煌龙,越来越明白这句话,那就是天才与天才之间的差距,越让人觉得绝望。 如果你不是天才,你根本就看不懂天才所处的层次,你只要守着你所看到的冰山一角,沾沾自喜即可。 可你是天才了,你就必须在路上,然后看着越来越多比你更加优秀的人表演,从普通人中脱颖而出的你,此刻必须成为背景墙。 这就是你超脱普通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可以啊,你刘煌龙再奋斗个二十年,说不定就可以到了小方现在的层次了。”宫家和笑得有点坏。 说起来,今天终究不是唱衰什么的,是方子业请客,是他们祝贺方子业的,是庆贺方子业可以彻底安心留在汉市的局。 刘煌龙笑容比哭得更难看:“宫老师,您还是狠一点吧。” “都差不多难受……” 当然,难受归难受,刘煌龙还是又就着方子业刚刚提出来的问题详细追问方子业了。 方子业则回答了几句,才问道:“刘老师,看来您是对我之前给您交代的任务是充耳不闻啊。” “重建,重建,重建。” “您是对神经埋养术一点都没搞啊?” “你没给我课题规划书啊!”刘煌龙愣了愣,而后有点佯怒。 方子业依旧盯着他,刘煌龙脸红了。 是啊,TM的自己什么时候堕落到直接面对方子业要拿来主义了。 你没给我课题规划书? 方子业该给吗? 刘煌龙快速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是本能的理由——我怕影响到你提出来的课题。 但这个理由太过于苍白,刘煌龙觉得很难受。 方子业这时候才道:“刘老师,您比我只是大了九岁,您今年才四十。” “忘年交都可以成为朋友,您真的只是想当我老师么?” “虽然我很敬重您,其实我也很想可以成为你的朋友,我们一起做课题,一起搭档。” 方子业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医院里的骨科,也有两颗好球。 刘煌龙、袁威宏二人,都是闯过了专业特殊考核计划的博士,操作天赋非常高。 这样的能力,成为自己的队友肯定是足够了的。 这种人才,至少是百中无一。 宋毅方子业都稀罕,刘煌龙和袁威宏二人方子业能视而不见那才是傻子了。 方子业道:“刘老师,我个人觉得,大家一起成为朋友共事的话,就是大方向一致,细节自理。您觉得呢?” 刘煌龙的双脸瞬觉臊红不已! …… 时间如水。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汉市,某酒店里,灯光柔和,偏中式现代风的现场布置,看起来典雅且大气。 婚礼的程序正在有条不紊的筹备中,宾客还没有坐齐。 兰天罗悄咪咪的在酒店的某一个小隔间里,对着言初道:“你不要紧张啊?等会儿观看你演出的人不会很多的。” 言初有些担心道:“兰医生,可是我爸爸说,这次参加方医生哥哥婚礼的人,份量会很重。” “还有院士呀,听说还很多?” “还有大专家和教授,他们肯定看过很多很多更加专业的人士表演过,我怕我的表演在他们看来会很菜。” 兰天罗心想,言初爸妈的能量不一般,这一次自己师兄的婚礼都已经布置得这么低调了,他们竟然还能知道冰山一角。 可是,真说起来,这次来参加婚礼的,院士也不算是特殊身份了。 兰天罗也是昨天才知道,洛听竹给他说,自己爷爷的几个老朋友也来了。 那些人可都是老军人了,份量不轻的。 再则,恩市疗养院里也来了不少人,陈广白,陈宋老爷子。 还有就是,之前方子业为那位章老爷子特意设计过人工义肢,这次也会来,而且是有人专门去接的。 除了这些人外,鄂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和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也有少量的代表参席。 “没事儿,他们若是知道言初拟之前的伤势,再看到你现在的舞步,一定会觉得很感动的!” “我们虽然保住了你的腿和部分功能,可要跳得这么好,还是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等会儿轮到你的时候,你就大胆往外走,不要担心自己跳得不够好,方医生也一定会很喜欢你送他的特殊礼物的……”兰天罗安抚道。 “好的,兰医生。”言初闻言,点了点头。 …… “我们最美丽的新娘,正在被他的父亲执着手……”婚礼主持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子业的同学李源培。 并不是两人请不起司仪,而是李源培觉得熟人主持会更有意思,能更有活儿。 但这些活儿,在这种比较严肃的时候,肯定是用不到的。 方子业听着李源培的声音有些想笑,可看着洛磐有些颤抖僵硬的双手和双脚,他心里就忍不住严肃起来。 而后看向洛听竹。 在方子业的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色婚纱,戴着白色手套的女孩,依稀有捆着马尾,拿着申请单找邓勇教授签字的样子。 那是二人的初遇…… 程序没有特别出新的地方,洛磐对方子业也比较满意,可能是出于对洛听竹的“愧疚”,洛磐在把洛听竹的手交给方子业的时候,特意交代道: “方子业,我女儿她这辈子没有享受到过很多父爱,这是我的失职,希望你在她的人生中不要失职了。” “帮我好好爱她,我现在弥补的父爱,是现在该爱的……” 方子业听了,重重点头,看了一眼洛听竹,改口道:“爸,我会的。” 现在可不是叔叔了,就真的要改口叫爸了。 “去吧,我相信你们会很幸福的。这种幸福也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期待的。”洛磐的语气有些复杂,可能是对方子业二人说的,也可能不止如此。 华国近些年来,饱经风霜。 有太多太多的人,做很多事情,根本不讲理,只讲情怀,只因为情怀,一脑门子就扎进某件事。 要么死,要么就是一生! 方子业与洛听竹往拱门方向走了半截后,方子业拉了拉洛听竹的手,二人再回头,一起对还没舍得走开的洛磐行了跪拜礼。 …… 李源培主持婚礼走完了正常的“环节”,比如说父母喝茶、洗脸、给红包等节目后,终于是上了点小活。 “那么请问我们的新郎,今天你最爱的人是谁?”李源培看着方子业,问得都笑开怀了。 旁边,早就有人开始录制视频了。 方子业如今可不是一般的身份,是副教授、副主任医师、研究员、病区主任,按照道理,这些荣誉都该和严肃的氛围牵涉到一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