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烈皮笑肉不笑地掸了掸袖口,远处传来亲卫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他刻意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叩击王座扶手,发出沉闷回响:“这张玄铁鎏金椅自王府落成便在此处,三百年来唯有摄政王能踏足。 当年先王爷临终前,还亲手在椅背刻下‘摄政者生,擅坐者死’的训诫——苏姨娘莫不是连王府祖制都忘了?等神机卫护送王妃回宫,世子即刻继位。莫要让老身之罪,再添上僭越之罚。” 苏姨娘僵在原地,尿意顺着大腿内侧洇湿了织锦裙摆,腐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她死死咬着下唇,却止不住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眼前浮现出赵烈前些日子当众腰斩叛党的场景——此刻那双手正指着象征权柄的王座,仿佛在向她宣判死刑。 原来,早在局势动荡之际,贴身侍女巧云便与暗卫头领沈清霜密议妥当。 她们趁着夜色将楚凡生母——摄政王正妃沈念秋,悄然护送入宫。女帝本就与楚凡有婚约在身,早已命人在皇宫深处辟出隐秘院落,不仅布置得奢华至极,更安排了数百精锐禁军日夜轮守,将这处宫苑围得水泄不通。 此刻,苏姨娘望着楚煜身边最后四个亲卫被缴械制服,膝盖一软重重磕在青砖上。 她额头紧贴地面,发髻散落的发丝沾满尘土,声音带着哭腔不住颤抖:“是、是妾身猪油蒙了心……世子爷!不,王爷!您即将承袭大位,权倾朝野,就、就当可怜我们母子这蝼蚁般的性命,饶过我们吧!” 她拼命磕头,额角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只盼能换来一线生机。 “父王尸骨未寒,你们二人在他生前倒也算安分守己。”楚凡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剑,直直刺向瑟缩在地的两人,“可惜,不该对本王动了杀心。” 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却在触及记忆深处时骤然消散。恍惚间,他又听见父王临终前的谆谆教诲:“若有朝一日你承袭大位,切莫报复曾欺辱你的兄弟。王者之道,贵在容人;即便复仇,也当留一线生机。” 这句话像烙印般刻在心底,此刻在耳畔回响,让他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沉吟良久,楚凡从袖中取出女帝亲赐刻有“如朕亲临”的金牌令箭,冷硬的声音在庭院里回荡:“念在旧情,今日饶你们性命。即刻逐出摄政王府,贬为平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将他们的财物充公,留些银钱,权当买个活路。” 话音刚落,赵烈便带领一队亲卫鱼贯而入。铠甲碰撞声中,楚煜的院落瞬间被重重包围,一场抄家搜查就此展开。 “谢、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呜呜呜……”苏姨娘“噗通”瘫倒在地,先是喉间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紧接着便如决堤般嚎啕大哭起来,“呜哇——!”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涕泗横流糊了满脸,磕头时额头与青砖相撞发出“砰砰”闷响,“您大慈大悲,是咱们母子的活菩萨啊……呜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