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清辞放下弓,小脸通红:“爹爹,北境的坏人,是不是都该被箭射死?”她曾偷听到母亲哭,说大伯就是被大曜人杀的。沈从渊眼中闪过痛色,摸摸她的头:“他们是敌人,将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年秋,两国在边境设“榷场”通商,实则暗藏试探。凌策随父赴榷场,沈清辞随母来采买北地皮毛。集市上,凌策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对着糖画出神,那是南楚样式的凤凰糖画。他想起父亲说的“楚狗”,冲过去一把打掉糖画:“南楚的破烂,配不上大曜的地!” 沈清辞愣了愣,看着碎在地上的糖画,突然抬脚狠狠踩在凌策的靴子上,仰头瞪他:“你才是破烂!我爹爹说,大曜人都是没教养的蛮子!” 凌策怒目圆睁,挥拳要打,却被赶来的凌战按住。沈从渊也及时拉住清辞,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火花四溅。“凌将军教的好儿子!”沈从渊冷声道。凌战冷笑:“总比养个只会哭鼻子的丫头强!” 两个孩子被拉开时,都用最凶狠的眼神盯着对方。凌策的靴底留着小小的脚印,清辞的掌心攥着碎糖渣——家国的仇恨,已在童稚心中埋下尖刺。 猎场遇险,锋芒暗生…… 大曜四十七年,秋。 大曜北境举办秋猎,特许边境小国与南楚派使者观礼,实则炫耀武力。凌策十二岁,已长成挺拔少年,骑术剑术皆冠绝同龄子弟,腰间佩着凌战所赐的短剑“破风”。 沈清辞随父作为南楚使者赴宴,一身银白骑装,身姿轻盈如蝶。她知道此行凶险,父亲叮嘱她“少言多察,莫要与大曜人起冲突”,可看到凌策在猎场纵马追逐白鹿,引得大曜贵族阵阵喝彩时,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是仗着马好罢了。 午后,凌策追逐一头黑熊深入密林,渐渐远离人群。突然脚下马蹄一绊,连人带马摔入猎人设的陷阱,马匹受惊奔逃,他额头磕在岩石上,鲜血模糊了视线。陷阱深约丈许,四壁光滑,他挣扎着想爬,却牵动伤口,疼得眼前发黑。 天色渐暗,寒风卷着落叶坠入陷阱。凌策摸出腰间的破风短剑,试图在石壁上凿出落脚处,却收效甚微。就在他意识渐模糊时,头顶传来细碎的声响。 “喂,你在下面吗?”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刻意压低的警惕。 凌策睁眼,看到沈清辞趴在陷阱边缘,银白骑装在暮色中格外显眼。“是你?”他声音沙哑,带着羞辱感,“看我笑话?” “谁有空看你笑话?”清辞扔下一根绳索,“抓紧了,我拉你上来。”她身后跟着一匹小马,显然是偷偷跑过来的。 绳索绷紧,清辞用力拉动,小脸涨得通红。凌策看着她纤细的手臂因用力而颤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不用你假好心!”他吼道,却还是抓紧了绳索。 两人一上一下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才把凌策拉上来。他一瘸一拐地站着,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下,狼狈不堪。清辞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他:“南楚金疮药,比你们大曜的破烂好用。” 凌策接住药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竟有些发愣。清辞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你……为什么救我?” 清辞回头,月光洒在她脸上,眉心红痣若隐若现:“我沈家不屑趁人之危。但你记住,今日救你,是怕你死在这,别人说我们南楚人小气,不是怕你死。”她说完翻身上马,银白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第(2/3)页